戚夫人语气中竟带着几分哄小孩子的味道,笑道:“好了,好了!别再掉眼泪了,你们两个跟本夫人回栖霞宫去。仔细与我讲讲,是什么事情能让咱们南谓王的掌上明珠气成这般模样?我宫里还有御膳房刚送过来的莲蓬暖胃汤,咱们一起将它都喝了,祛祛身上的寒气。走罢,前面再转两个弯便是栖霞宫了。”
白贵嫔坐在轿中跟在许氏暖轿的后面,一路上便在思索戚夫人到底是何意?宫中之人大凡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如今戚夫人明知许氏与自己二人是长公子的姬妾,而且入宫前便听说戚夫人与燕王后不合,两人十几年来争斗不休。难道,戚夫人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二人,日后图个消息灵通?
她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这倒是个好机会。呆会儿若是有机会,可在旁煽风点火,或许能借戚夫人之力,给那个不知深浅的贱人楚玉珠和她的姐姐正夫人楚提扶一个下马威。也好叫她出一口胸中恶气。
可是,前半部分她是猜对了,戚夫人确实想寻个燕王后那母子俩的错处,在王上面前奏上一本。一见许氏啼哭,心中了然,必是受了长公子的气。她便想从许氏口中套出些话来,若是归嬉有错,那正好拿来做做文章。先在王上面前吹吹风,让王上对归嬉生出些许不满来。
白氏终究年幼,戚夫人心机比不过燕王后,比她可是绰绰有余了。白氏做梦也没有想到今日她的煽风点火恰似那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不禁烧到了楚提扶和楚玉珠两姐妹,连她自己也给烧了个体无完肤。
戚夫人得知归嬉逾制先召幸了地位最低下的侍妾楚玉珠,而且还一连数日在一个侍妾房中盘桓不出。
归嬉又亲手害得正夫人楚提扶没了腹中的王家子嗣。
燕王后又明明亲眼得见楚提扶与近身小臣暧昧不清,不与惩戒,却偏袒于她。这一切的一切都令戚夫人兴奋不已。
她并不奢望这些小事儿能搬倒归嬉这个长公子和燕王后,但是至少可以引起对这母子王上的一点点反感,这便足矣。
果不其然,王上听了戚夫人吹的枕边风,便勃然大怒道:“胡闹!归嬉这是在做什么?日后是要承袭我大息国大统的人,怎能如此不知是非好歹?纵欲于后宫那些胭脂俗粉之中,这才大婚几日,便闹得后宫鸡犬不宁?身为一国储君不能齐家,何以安天下?王晋喜,传孤王口谕,将归嬉禁足一月,不得随意走出明曦殿半步。将那个狐媚惑主的侍妾送至宫中的净月庵去,罚抄佛经一千遍,将养一下心性!”
王晋喜刚领了旨,转身走了三步,息国公又道:“等等,还有,去明曦殿,将那个楚提扶的近身小臣给孤王杀了,贴加官吧,你亲自执行!刚刚入宫便把这宫里弄得个乌烟瘴气。左太史令那贼厮十五年前非说这个什么楚提扶与归嬉八字命合,日后若为国母,可保大息国长治久安。如今看来,纯属无稽之谈!若是这楚提扶再出差错,孤王非要了那信口开河的老贼厮的性命!”
白贵嫔闻听王上派人将归嬉从东厢殿楚玉珠那贱人处拉出来,禁足在明曦殿,便一阵高兴。终于不用日日对着东厢殿的琴箫和鸣,听得心如刀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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