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昔看到楚晋江神色犹豫不决,知道琼玉匣里面一定是没有什么东西,或者是有也不是什么遗诏。此等情况也早在他意料之中。他是早有准备的,此时袖笼之中早备好了一份他模仿息国公的字迹拟订的传位遗诏。
这许多年来他刻意模仿父王的笔迹并非是图谋今日,只是想得到父王更多的关注和宠爱,因为他始终觉得父王并不喜爱他,对归嬉要比对他好上许多。
但是,事与愿违,那还是他十岁的那年,有一次他觉得模仿父王的字迹仿得很像。
当他兴高采烈的拿着自己的作品去见父王,本以为会得到一番赞美和褒奖。却不料父王见了勃然大怒,将一碗滚烫的茶水摔在他身上,烫坏了他整条臂膀。
说他小小年纪居心叵测,学他字迹学和那般神似,是要伪造王旨么?
因为此事,他与母亲有近一年没有见到过父王的身影,连父王的大寿都没有被允许出席。
那一年的时间里,外祖一脉因为他们母子失宠受了牵连,该升迁的没有升迁,不该治罪的治了罪。
他们母子更是被外祖一脉所嫌弃,非但没到宫中宽慰他们,反而修书言辞激烈地指责了他。甚至连宫中的奴才都敢对他们母子轻蔑侮辱,克扣他们宫里的一应供给。
仲昔至今记忆犹新,当时,滚烫的茶水一瞬间似乎烫熟了他那尚显稚嫩的肩膀。
那股钻心的巨痛令他至今心有余悸,一想起来似乎那条手臂还在隐隐作痛。
接下来的治疗更是令他痛彻心扉,为他治疗的御医为了不留瘢痕,几次将已经结好的硬痂生生撕掉,撕得鲜血淋漓,他被疼痛折磨得晕厥数次。
从那次起,他不敢再对父王表示哪怕些许的亲昵。
或许也是从那次起,让他有了与归嬉争夺王位的念头,因为他似乎发现了一条真理,那就是只有他仲昔高高在上,才能有尊严地活着,不被他人欺辱。
于是,他非但没有停止模仿父王的笔迹,反而小心翼翼私下里偷偷的仿得更为逼真,但却再也不敢拿出来炫耀。
经年的往事只是有脑海中一闪。仲昔便将思绪拉回到已经开启在面前的琼玉匣上。
他目测了一下自己与琼玉匣的距离,大概有一臂长。他又环视了一眼三部九卿以及其他宫人的位置。
以他的身手,在如此近距离下换了琼玉匣里面的东西是不难做到的。现场能发现他手法的也只有近在咫尺的楚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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