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鱼和熊掌想兼得的老皇帝

截止到景泰六十五年，贵州在籍人口7200万人，较景泰六十四年减少336万人，也是人口净流出省份。

景泰五十二年时，是贵州人口巅峰，达到9800万人，就差一点点突破一个亿。

根据户部估算，尚在贵州生活人口，不超过五千万人。

贵州人一般都去重庆打工了。

黎平府，一度被划入湖南，又被划了回来。

朱厚煐在黎平府府治黎平下车。

像大明这种往初级工业化迈向脚步的国家，就不能考虑什么污染不污染的，先进了工业国家再说。

最畅销的是啤酒和葡萄酒，其次是白酒和洋酒，最后是果酒。

“无论何时，都要保证头脑清醒。”

最著名的，肯定是火锅啊。

“把事情捅大了。”

景泰六十四年时，朝廷下旨，暂停别墅出售，那些富人天天骂娘，大家都有生意，谁没事跑来重庆住啊。

他就干了三天，就跑回家去了。

而他忽然转道，北上去播州府，治所遵义。

宫中就有，但他没注意看过呀，反而在贵阳看得津津有味的。

“近两年可就不行了，地方权贵垄断地方生意，既当裁判又当选手，自然求告无门啊。”

幸好，饮酒年龄段，主要集中在四十岁以上人群，四十岁以下人群，对酒精感兴趣远不如可乐和咖啡。

习酒，就出自播州府。

而这是经济发展的规律，朝廷没法横加干涉，除非大明闭关锁国，不然就得和人家公平竞争。

朝廷官员也劝了很多次，都认为应该提高排污标准，没必要拿个标准，死死卡住民间经济发展嘛。

“关键百姓也喝不出好赖了，只要便宜、味道差不多就行，高端绿茶就别说了，老百姓也喝不着其中的汤水。”

就在景泰六十六年除夕当天，传来噩耗，湘阴知县畏罪自杀，死前留有遗书，将所有罪过扛起来。

制造业，就意味着高就业率，也意味着技术含量低，产业很难升级，工人工资低，社会活力低。

重庆省还有一个垄断性产业，就是涪陵榨菜。

所以，省布政司只能拆分工厂，把工厂拆成几个分厂，把分厂往外挪，缓解压力。

不止国内，全世界每日都会消耗掉巨量的酒液。

不是藩国商家很傻。

他是既想要经济腾飞，又想要青山绿水，我想富，但不能得病。

所以关税是不能降的，降了关税财政收入无法保证，是要出大问题的。

老皇帝想兼得，就得到了发展极端不平衡，产业链迟迟无法升级，从低端往中高端走的路上遇到阻碍，工人积极性低，最后变成了一潭死水。

“他们会认为儿子年老无力，徒有虚名罢了。”

股价崩不崩，跟老百姓关系不大。

只能种茶，要么是种出了新茶，要么是用科技卷死同行。

而藩国商品进入大明，是进口商品，在所有税之上还要加关税的，还有跨海运输的运费呢，成本比大明本土商品肯定要贵的。

“就让他们再疯狂一点。”

他很纳闷，老皇帝一向以慧眼识珠而闻名于世，怎么就没将这位大才留在身边呢。

只要这位不要随便进入一个城市，一切就都可控，那么就得控制朱厚煐的行程，让他跟着地方的思路走，地方想让他看见什么，他就能看见什么。

关税这个问题，景泰六十三年时，朝廷讨论过。

这是没办法的事。

当初，老皇帝构想中的贵州，茶、酒、药，成为贵州的支柱产业。

“景泰六十三年时，微臣上了奏疏，请求中枢改变排污标准，将投资放在贵州，贵州不想做农业省，想做一个工业省份。”

贵阳一共有三家自来水厂，每天都会引来上万游人的围观，已经成为一道风景线。

他的路线，该离开贵阳，去水西府。

朱厚煐让他免礼：“除了种植茶树和中药，朝廷不也在贵州投资了很多工厂吗？为什么做不起来？”

不过，这个数字是和中枢财报对得上的。

因为朝廷不收农业税，少收个人税，以工商业税、关税和富人税为主，构成大明财政的重要来源。

缺点还有一个，交通困难。

搞得第一个吃到螃蟹的贵州人，都跑去山东打工了，去山东搞瓜果种植了。

“前几年还好，大家还按规章制度办事。”

人会变，同样，权力会腐蚀一个人的。

作为播州府府治，朝廷在遵义投资了煤厂、铝厂等传统矿产，这是一座以旅游为主的小城市。

为了刺激房价，朝廷放开重庆的土地管制，允许建立一批别墅。

朱厚煐辩解道：“陛下身体不好，从景泰六十年开始，密奏就转交给废太子了，所以陛下并不知晓。不过，我皇祖父继太子位后，必然大刀阔斧改革，一定会厘清地方，让朝廷看到的地方，和真实的地方，一模一样。”

在黎平府这几天，朱厚煐待得十分舒服，和黎平知府严嵩交谈甚欢，他决定回到中枢，就向朝廷举荐这位大才。

朱厚煐在重庆转了十几天，实在太大了，根本逛不完，好吃的东西太多了，也吃不完。

这是社会问题。

像英国、荷兰这样的大明产品倾销地，是大明卖什么他们用什么，大明不卖，他们敢用？

就连捷克斯洛伐克，都已经在接受白酒中。

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去年全国最大的讨薪案，就是我们这的。”

以及藩国商品和本土商品的价格竞争等等。

可偏偏藩国商品卖得很便宜，直接抢走了大明商品的市场。

吃饭时，照相师傅照了一张照片。

“但你要记住，用人就信人，你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渺小的，得用朝臣为你治理这个国家，用好他们，就是你的臂助。”

因为大明是一个出口型国家，大明生产的商品，畅销全球，同样也是一个进口量庞大的国家，所以关税是主要税收来源。

朝廷是不可能为了单一产品，就和藩国翻脸的，而天下藩国都是做单一商品，来抢占大明市场，就像是拿一根针扎人一样，疼，但不会死。

全世界两千多家上市酒企股价血崩。

那么这些剩余劳动力，只能在家里干自己的活了，要么卷死自己，要么卷死同行，没选择了。

等藩国商品涨价了，百姓不会回过头来选择本土商品的，因为本土商品都被搞臭了，只要营销做得好，商品涨价用户就会留下。

重庆省，在籍人口1.7亿，常住人口2.1亿。

不止浪费土地，居民生活很不方便，上下班交通拥挤，回家路途遥远，距离近的租房价格又特别高。

“前些年还好，全世界绿茶看贵州，这两年，绿茶火了，全世界都在种绿茶，非洲绿茶、美洲绿茶、大洋洲绿茶，绿茶泛滥，价格一降再降。”

洋酒那个东西，真是狗都不喝。

随着人力成本不断提升，低端制造业必然要转移的。

“湖南一个省没意思，要打，就把南方所有省份，一网打尽！”

重庆的治所，原来叫巴县，四川的简称是蜀，重庆的简称巴，巴蜀之地的巴。

税收在维持正常行政开支之外，还要承担全民保障支出、战争军费支出、基建建设和维护支出、科技教育农林畜牧等等支出。

景泰五十八年时，中枢提出交通规则，要求所有车辆、行人必须严格遵守交通规则。

关税占比最大。

“此事孤回京后会禀报朝廷，完善法律。”朱厚煐也进过工厂，知道干六到八个小时，才赚一千多元多么辛苦。

不过，今年他跟他爹一边说笑一边拍照，还好一点。

这个世界上，不喝白酒的国家，只有法国和德国，像维京人也在喝白酒，英国人本来也不喝白酒，但被淮王祸害之后，也开始借酒消愁了，肯定得喝白酒啊。

他还记得，他未出京时，有一年过年，他爹让人画了一副全家福，当时全家人都在，一个不少。

其实是不可能的。

甚至会出现大明贫民窟。

四川盆地，被拆分成两个省后，经济实力终究被沿海强省稳压一头，如果两省能够合并为一，整块盆地的富饶程度，是不比沿海省份差的。

坏处也有，房价非常高。

这是不允许的，老皇帝一直在说，共同富裕，大明是世界第一个工业国，也是世界第一霸主国，世界第一，四十亿百姓都该富起来。

也造成了，大明是车祸频发的国家，有记录的车祸，一年发生200万次，每年会有3万人丧生于车祸。

其实，以大明的发展阶段，应该向外转移低端制造业了。

景区里的乱象，是一点都不少，遍地都是吵吵闹闹的声音。

“谢殿下垂爱！”黎平知府长拜。

这也是藩国资本玩命往大明挤的原因。

因为人力成本摆在那里，制造业是建立在人力成本低廉的基础上的。

贵阳，是贵州最大城市，人口1200万，目前只是一线城市，却是一线城市中垫底儿的存在，也是特大城市，也是特大城市中垫底儿的。

一直到现在，也居高不下。

“殿下，您不必为这等事才烦心。”

后来改名为重庆。

因为这些企业中，要么是国企要么是皇企，就说饮料吧，宫中投资了一百多家饮料厂，很多饮料配方掌握在老皇帝手里。

所以，这就出现了一连串的问题，找工作难、工作难、讨薪难，工人收入低、工厂主收入低、积极性差。

可是，路上他接到了朱见漭的电话，让他立刻去重庆，不许更改行程。

老皇帝构想的将制造业放在大明外围，内地做高科技产业，两手抓。

黎平知府摊手无奈道：“臣印象最深的是，在古州府榕江做县官的时候，县里第一家化肥厂揭牌。”

等于说，藩国掏钱给商品缴纳了大明关税和运费，用他们的商品，抢占国内市场，目的是抢占市场份额。

可不理他，市场份额还会被抢走的。

“儿子晓得。”

一旦转移制造业，就会造成数以亿计的人失业，却没有合适的行业接收这些人力。

“黎平还算好的呢，越往西走，流失的人越多，整个贵州都这样，都去外地打工了，种茶辛辛苦苦的一年赚个两三万，去南方打工也赚两三万，工人比农民体面，谁愿意当苦哈哈的农民啊。”

也有大公司，和他们打价格战，最后是互相损失惨重，用户得利，可是，这是资本家呀，会好心地让用户得利吗？绝不会的，以后会在用户头上把钱连本带利赚回来。

不止是经济强省，还是军工强省。

照片中的老皇帝身穿兖龙袍，和朱见漭对坐，正值说笑之时。

这就是有利有弊，看怎么取舍。

容纳三千万人口大城市啊，还都是多层住宅，现在就建到六环了，再扩下去，都得把涪陵扩进去。

其实，贵州的罐头厂一直做的不错。

“只要中枢不动手，地方见风使舵，就会知道中枢的态度，然后愈演愈烈。”

“殿下呀，能赚两三万就不错了。”

贵州气候适合种植水果，前些年一直在种，可近几年健康专家总说罐头不健康，该多吃鲜果，导致全世界罐头行业整体没落。

罐头行业倒了，果蔬种植业攀上了新高峰。

朱祁钰轻轻点头：“用人啊，是一门大学问，但你当了三十余年皇帝，这一点不用朕教。”

“种茶可不是啊，完全自负盈亏，靠天吃饭。”

“两湖，问题都这么大。”

除非大明总有一部分人，不愿意从事高薪工作，非要在制造业里为发扬奉献精神，否则不可能鱼和熊掌兼得的。

不过，能在黎平府结识严嵩这样的人物，算不虚此行了。

朱见漭喝了杯酒，笑着说：“爹，您知道儿子喜欢打什么仗吗？”

正因为绿茶兴隆，才让贵州人口节节攀升。

朱厚煐在贵阳呆了十几天，他去看了集市、看了商场、又走访了居民区，最后得到一个寂寞。

如果及时取舍，放弃低端制造，走中高端产业，比如转移去生产照相机、电冰箱、洗衣机等等高端产业。

“您该知道，大明关税多高，进出口的话，缴纳了关税后，价格比不过非洲绿茶，论质量南美绿茶最好，可贵州绿茶价格比南美绿茶还贵，换您是百姓，您会买哪个？”

在贵阳多住了一天，才去播州府，去遵义。

当初买，那是为了投资。

从景泰九年开始，朝廷就在贵州大面积种植茶树，将贵州视为大明茶都。

“当时工厂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法让工厂排污达标。”

“看伱这自信的样子，可是发现什么好苗子了？”朱祁钰问。

可那些工人却要干一辈子的。

可不降关税，国外产品就会充斥国内，进行反向入侵，看看现在超市货架上，陈列的都是从藩国进口的商品。

“爹您眼光最毒辣，儿子也是这样想的。”

“等等，茶农一年才赚两三万？”朱厚煐问。

朱厚煐也猜出原因了，可这时有发生，难道是说，只要朝廷来查，就会无疾而终吗？

严嵩却郑重地点点头：“下官在地方几年，已经看透了。”

这叫集中力量办大事，能快速发展高端制造业，进行产业升级。

朱祁钰发觉自己凉了很久的热血，重新被点燃了。

作为一府府治，黎平给朱厚煐的感觉确实很穷很破。

朱厚煐知道，湘阴事怕是无疾而终了，根本没法查了。

这种洋酒，是为了跑船才喝的，为了补充维生素，后来逐渐成了高端。

打价格战，就需要庞大的资金来供应，私企的资金肯定有限的呀，像这种藩国品牌，背后要么是有大财团，要么是一个藩国在支持，集全国之力，打开大明市场。

是老皇帝当年既当又立，留下的后遗症。

京师也在过年。

“不靠海呗，没地方排污。”

这是一个制造业强市，全产业链的制造业，重庆都有。

结果，导致一百多家饮料企业股价血崩。

大明第一家飞机构想企业，就设在重庆，大明第一个飞上天的人，就是重庆人，虽他已经死了，但这种飞天精神，传承不息。

这座城市太大了，在没有电力的年代，全靠自行车蹬，即便城市里也通了火车，还是无法解决交通臃肿的难题。

“国内市场受到非洲绿茶的严格冲击，导致茶农的收入连年暴跌，不去打工都不行了。”

然而。

可话说回来。

朱厚煐皱眉：“景泰三十五年时，就颁布了工人薪金政策，对于那种拖欠薪水的公司、工厂已经责令整改了，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出现讨薪难呢？当地官员为什么不管？”

甚至，北京用的自来水，都要用贵阳一家公司的专利，作为该公司的本部，肯定是全世界第一家接自来水的城市。

虽然没有港口，却能利用长江运力，将这座西南内陆城市，建设成超级大都市。

真百姓一个没见到。

朝廷就改渝都为重庆，从此之后国泰民安，重庆就叫到了现在。

重庆火锅，连老皇帝都爱吃，景泰六十三年时，民间有统计说，全世界重庆火锅有十七万家，品牌落在重庆省的，有两万多家。

其实，在景泰五十年之前，重庆房价都不高，因为本地人喜欢玩牌，不爱攒钱。

两相对比，肯定大明本土产品成本低利润高呀。

可他更改了行程，直接南下去云南。

“以前还能卖出去，这两年基本卖不出去了。”

今年也不例外。

最有意思的是，景泰六十年，朝廷又倡导少喝饮料，饮料对身体不好。

操心的那些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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