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聂副厂长说了几句话后。
姜岐又悄悄去找魏厂长。
以他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三楼魏厂长办公室里。
自然将人狠狠吓了一跳。
魏厂长苦笑道:“小七,我这天天担惊受怕的,还经得住你跑来吓我?”
“有事吗?”
姜岐笑了笑。
“魏叔,讨个人情。”
“咱们厂那老八级钳工叫易中海的,松松手吧。”
“家里还有个病恹恹的老伴……”
魏厂长急忙道:“小七,我知道这个人……”
“只是没想到是你们院里人自己揪出来的……”
“成,既然你开了口,以后上台没他了。”
姜岐道:“多谢……”
魏厂长问道:“小七,你未来岳父岳母还好?”
姜岐道:“没什么事,我昨儿才去看过。”
魏厂长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依附冯家已久。
当真有什么大事发生,自是一根藤上的瓜,撕罗不开。
姜岐还要说些什么,楼下一阵高昂激越的声音响起!
魏厂长脸色骤变!
“小七,快走!”
他们分属不同阵营,明面上是该打生打死的人。
万万不能被看见姜岐跟他说话……
姜岐身形一晃,丝滑无比从三楼窗户消失……
魏厂长看着姜岐消失背影,用力揉了一把脸。
转身下楼,对着年轻工友,露出了打了鸡血般的狂热神情!
右手高举,喊着小册子上的话: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年轻工友同样齐声呐喊!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浩浩荡荡人群朝车间方向冲去!
旋即,从车间方向又涌出一群人!
以聂副厂长,赵师傅为首。
同样高呼着小册子上的话!
这叫做打小册子仗,然后便是大型辩论。
看似轰轰烈烈,如火如荼。
其实,双方克制的很。
大型辩论完后,各自找各自的高台空地开个会……
推出人来接受严厉的批评……
拳脚当然还是还有的……
但是跟其他地方高帽木板一色,皮带棍棒齐飞的惨烈完全不同……
姜岐早就悄无声音的进了人群……
将眼前这一幕看似荒唐,实则可控的场景看在眼中……
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样啊,其实还好……
甚至他身边几个钳工车间女工,还有心思说八卦……
“听说没有,朝内大街十六号闹鬼呢!”
姜岐装模作样回头:“啥?”
女工道:“就是你前岳父家,娄公馆!”
“搬进去住的那些人,怕是受不住那资本家的豪华宅子!”
“个个都横七竖八睡在院里草坪上!”
姜岐心中暗乐。
过两天再去吓吓,让那些人多敬畏些也好。
保护好娄公馆,等日后腾退。
要知道娄公馆的房契还在他身上。
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怎么回这样?”
“我那前岳父住的好好的……”
另一名女工压低声音道:“娄公馆算什么……”
“咱们厂赵主任岳父,一家子不是齐齐整整留了遗书死了么……”
“那边闹得才凶……”
“人都睡在院里不算,连旧家具都没了……”
“听说是孙老爷冤魂不散……”
“恨别人住他的院子来着……”
“还有人听见半夜有老人孩子的读书声……”
姜岐暗中笑得更厉害了……
这瞎话编的倒是给了他个思路……
他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有录音机……
改天去芳嘉园胡同3号院,请王世襄他们吟唱几首诗录上……
那“鬼”闹得更十足十了……
姜岐装着揉眼角……
“说起孙老爷子,我见过好多次……”
“多好的一个老人啊……”
女工看看台上的一群人,低声安慰道:“小七,你回去也安慰安慰你师母……”
“咱们厂算是很好了……”
“外面……”
姜岐也转头看了看台上。
大部分还是当初洗澡洗手那会没下楼的人……
不算冤枉,也没留意……
等到散会,跟赵师傅赵建国三人一同回豆角胡同。
赵春云,赵春秀都在上初中。
如今也停学在家里。
穿着绿军装,梳着两条麻花辫,别着像章。
跟姜岐那天才下火车时候的装扮一模一样。
姜岐笑了笑。
“春云,春秀,在家还这么个打扮?”
赵春云笑嘻嘻地指指胳膊上的袖章,道:“小七哥,我有这个呢!”
“随时听从召唤!”
孙沉香是被学生们狠狠吓过的人,连忙道:“春云,不许胡闹!”
赵春云忙道:“妈妈,我没有胡闹!”
“我还悄悄帮了李老师呢!”
赵春云今年已经十四岁,早已是少女模样。
姜岐不好再跟小时候一样扯她麻花辫……
只能轻声道:“春云,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坚持初心……”
“不能人云亦云,更不能学那些不好的风气……”
“还记得我曾经跟你们说过潘多拉魔盒的故事吗?”
赵春云赵春秀都道:“记得……”
姜岐叹了口气。
“终有一天……”
“潘多拉的魔盒将收回放出去的灾难……”
“这人世间的贪婪、虚无、诽谤、嫉妒、痛苦、争斗、疯狂、血腥、暴虐,统统消失不见……”
“换上幸福,平安,和平,善良,希望……”
“春云,春秀,坚持初心,做好自己……”
两个小姑娘齐刷刷懵懂点头……
孙沉香却是眼圈陡然一红……
那一天,还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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