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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夜色中,段延庆看着灯火通明的道观,眼神闪烁明灭。
两根细铁杖轻点地面,带着他来到道观大门口,抬头看着匾额上的“玉虚观”三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上面的字迹委婉温柔,哪怕转折处透露出来的一些凌冽,也像个发着小脾气的倔强,透出几分可爱。
纵身而起,身形轻若鸿毛的落在墙头之上,随后又纵跃到前院的屋顶,躲在高耸的屋脊之后,探头看向中院大堂方向。
大堂门庭敞开,灯火通明,里面的情形一目了然。
段延庆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被坐在段誉身旁的玉虚散人所吸引。
他竖起耳朵聆听着玉虚散人和段誉之间亲密的互动,以及段誉对玉虚散人的称呼,心神激动,差点发出响动。
“那就是我.儿的亲娘?”
“那就是当年拯救了我的女观音?!”
十九年前,拯救他的女观音还很年轻,当时发生露水姻缘的时候,女观音披头散发,遮掩了大半面孔,以至于让段延庆没有看清楚女观音的面貌。
此时瞧来,女观音穿上衣服后,面相端庄秀丽,浑身上下透着几分贵气,完全与当年的女观音联系不到一起。
如果不是许星辰点破了他儿子的生辰八字,他日后即便遇到这个女观音,也认不出来。
段延庆匍匐在屋脊后面,探头看着中庭大堂中那美丽女子的身影,目光渐渐痴了。
如若不是里面人多口杂,如果不是他奈何不得的里面那个青年男子,他定然会冲进去,当面问个明白
现如今,他只能强行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冲动,等待合适的时机。
大堂中.
许星辰耳聪目明,心灵敏锐,在段延庆出现在对面瓦顶之上的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对方的踪影。
并从对方移动的响动、以及扫过自己的目光中,察觉到来人的身份!
段延庆的到来,不出他所料。
他知道对方定然会对段誉的身份探个究竟,只要确定了段誉是他儿子,定然不会伤害段誉,所以并不打算理会段延庆。
时间悄然流逝。
宴席很快接近尾声,在一名下人的带领下,许星辰扛着玉石雕像来到一间厢房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早上,许星辰与段誉、玉虚散人再次见面的时候,玉虚散人也准备跟随段誉一起回归大理城。
玉虚观中,养着十几匹骏马。
再次上路的时候,每人骑了一匹战马。
只有许星辰,因为玉石雕像的问题,驾了一辆没有棚顶的“敞篷”马车。
一行人上路,骑着战马,驾着马车。
马蹄践踏着地面,发出欢快的滴滴答答声,烟尘随之四起。
段延庆藏于道旁山林中,一路隐藏自己的行踪,暗中跟随。
到了下午时分,几人离大理城已是不远。
等来到大理城场外十几里地的时候,一队骑兵列队整齐的站在路旁,队伍中簇拥着一名身穿黄色衣袍的男子。
那名男子见到许星辰一行人,立刻分开队伍,打马迎了上去,远远的便大声叫道:“夫人、誉儿,你们终于回来了!”
许星辰一听这称呼,便知道来者就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
段正淳是一名身形高大、脊背挺拔的男子,一张国字脸,带着几分威严,但看向段誉和玉虚散人的目光中则透出几分多情与温柔。
玉虚散人明显对段正淳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道:“我这次回来,只是看在誉儿的面上,回来陪他住几天;可不关你的事情”
段正淳驾马来到玉虚散人身旁,温柔笑道:“不论如何,只要你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随后,转头看向段誉,面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誉儿,你这次偷偷跑出去,知道我和你伯父有多担心吗?这次回来,定要禁足三个月”
段誉目光复杂的看向自己的“便宜”老爹段正淳,苦笑着说道:“是!孩儿认罚!”
段正淳惊讶道:“这次竟然没有顶嘴?看来,这次出去游历,誉儿还真成熟了几分,不错!不错!”
最后,看向赶着马车的许星辰,以及马车上拖着的那尊被黑布包裹起来的东西,诧异问道:“这位公子.是谁?”
段誉连忙出声,为两人互相介绍一番。
两人互相见过之后,段正淳再次疑惑的看了一眼马车上的玉石雕像,方才笑着说道:“多谢许公子出手救下我儿,在下感激不尽;还请随我等一起回府,让我们父子二人好好的款待一番.”
许星辰抱拳说道:“镇南王客气!”
车队再次上路,这一次有骑兵在前方开路,声势更加浩荡。
一路走进大理城中,前方的行人、小贩、男女老少,纷纷避向两旁,待队伍走过之时,左右人群中有无数声音大声欢呼起来:“恭迎镇南王!恭迎镇南王!”
可见段氏这一家人,在大理国民众心中的声望是多么的根深蒂固,难以撼动。
镇南王府,自不必多说。
占地面积广阔,处处亭台轩榭,院院假山池水,完完全全就是一座江南风格的庭院。
在这座庭院中,种满了各种颜色的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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