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小巷之中。
段延庆拦住了刀白凤的去路,十多年的心如死灰,此刻,化作激动的言语。
刀白凤的脸色随着段延庆的言语忽青忽白,忽而凝重,忽而恍惚。
十多年前,她知道段正淳在外面处处留情,一怒之下,便将自己的清白之身送予了寺庙外一名身体最是肮脏、面孔最是丑陋的残疾乞丐,以作报复。
十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情一直深埋心中,无人知晓。
没想到今日,竟被昔日的乞丐找上门来,而且似乎还拥有了一身极为高明的武功,让她既是惊诧又是懊恼,同时也心生惧怕.
她毕竟是大理镇南王之妻,当年与这乞丐行那苟且之事,也是一时气愤。
如果面前之人将当年之事闹到王府、皇宫,她也没有脸面继续待在这大理城中。
思来想去,刀白凤面色一沉,冷声说道:“我想你是认错了人,我根本不认识你,更没有与你发生过任何关系。”
段延庆在江湖中厮混大半辈子,见识了诸多人情冷暖,面对刀白凤的突然变脸,转眼便想了个清楚透彻。
他瞪着两只眼睛,用腹语说道:“你不必担忧我去镇王府和皇宫去找那两人揭穿此事;我会保守这个秘密,不过,这个秘密能够保守多长时间,却不在我,而在他人。”
听到这句话,刀白凤本就有些冰冷的脸色更加难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将你这胡编乱造之事.竟然告知了他人?”
段延庆腹语说道:“不是,不是我将此事告知了他人,而是他人将此事告知于我;我这才知道你竟然为我生了一个儿子,便是那段正淳现在唯一的儿子段誉,也是整个大理段家下一代当中唯一的男子.”
刀白凤眼神凄苦而惊慌,声线颤抖着问道:“你,你到底是听谁说的?谁人知道这些隐秘?”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已经乱作一团。
这件事情本来是天知地知,剩下便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今,为何竟然成为了许多人都知道的秘密?
想到这件事情传扬出去的种种后果,刀白凤似乎看到了她和自己的儿子段誉被赶出王府,甚至赶出大理城的悲凉场景。
这时,段延庆用腹语平静说道:“此事你不必着急,急也没用;不过哪怕这件事情传扬出去,我亦不怕,因为我也姓段,名叫做段延庆.”
心情正乱糟糟一片的刀白凤,听到“段延庆”这三个字,只觉极其耳熟,仔细思量一会儿,突然惊声说道:“你你就是十几年前失踪的延庆太子?”
段延庆用腹语说道:“不错,我就是当年的延庆太子;当年那些反贼追杀于我,不仅砍掉我的双腿,而且还将我砍的面目全非;我当年本欲前往天龙寺找本家的枯荣长老来为我做主,结果还没等我进去,便遇到了你.”
话到这里,刀白凤立刻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
她所生的儿子段誉,还是大理段氏的血脉。
如果段誉未来能够继承大统,成为大理国下一代皇帝,便相当于延庆太子重新夺回皇位。
而且,最主要的是段正淳和保定帝段正明膝下只有段誉这样一个男子后代,他还不继承皇位,谁人又能继承皇位?
刀白凤头脑风暴,想七想八,思绪杂乱到极点。
段延庆已经从刀白凤这里得到答案,不欲久留,只道了一声,让她放心,便纵身而起,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刀白凤回过神来,面前已经没了段延庆的身影。
她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明月,脸色几番变幻,最后苦涩的低头叹息道:“算了,我还是回玉虚观去吧!”
到了第二日。
许星辰向段正淳父子提出了离开王府的想法。
段正淳父子知道王府昨夜发生了许多事情,客人继续留在王府,实属有些不合适,只能道声抱歉。
许星辰将玉石雕像放在来时的马车上,在段正淳恋恋不舍的目光中驾马离去。
出了王府,许星辰同样没有在大理城中久待,顺着大街从城门出去。
路上遇到一些行人商旅,便用移魂大法催眠他们,询问天龙寺的方位。
段氏历代先祖做皇帝的,退位之后,便会在天龙寺出家。
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全国诸多寺院的尊荣,没有一座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也正因为天龙寺的重要性与特殊性,即便路人知晓天龙寺的方位,也不会随意向他人透露。
所以,许星辰不得不使用一点手段!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做崇圣寺,但大理百姓叫惯了,都称它为天龙寺。
背负苍山,面临洱水,寺庙建筑极多。
有三塔、七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构建华丽,比之中原诸地的一些名山大寺亦不逊色。
只是地处南疆,其名不显而已。
许星辰知道了方位,便驾马前行,半天时间便来到了天龙寺附近。
他将马车赶入路旁一片森林之中,缰绳系在一棵大树上。
随后从车架上扛起玉石雕像,大步向山林深处走去。
一路上攀高越低,跨越溪流,尽寻一些崎岖难行之处走。
半天后,终于寻了一处地势险要、寻常武者也难以攀爬的悬崖峭壁。
将玉石雕像暂时安置在半山腰一座天然形成的洞府之中。
本站域名为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