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她都很难想起当初妹妹的微笑，只能摸到一些模糊的边角。

然而此刻，所有的匣子都被打开，一切又变得那么清楚，清楚到白芍都想起当初妹妹笑起来时露出那粉红色的，还没有长出牙齿的牙床。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当初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自己此刻的心情，那时一种深处黑暗，竟然能看见光亮时的心情。

亦如眼前这个未及自己腰部高的孩子。

随即，脱口而出：“你笑起来真好看！”

本还在看她发呆的水一下子抖动起来，错开目光，不去看她，然而，终究抵不过好奇，多次偷看。

白芍一点也不见外，这一次，她伸出手，揉了揉水那乱蓬蓬的发顶。

即使能感受到手掌下轻微的颤抖，可这一次，她没有选择放手，而是继续轻轻抚摸，嘴里道：“以后要多笑笑，水笑起来最好看了！”

这一次，水也没有躲开，静静的待着。

后来，白芍牵起水的手，待着她走进那个房间。

房间不大，可以算得上院里最的房间。

中央放置一个绣架，旁边又堆放一些锦缎和绣线，还有一把剪刀，几枚细针。

白芍见惯了一切，可这些都水来都是极其陌生的，以至于她竟然想摆脱白芍的牵制，想要走进看看。

白芍也觉察出她的好奇，就放开手，让她自己走进瞧瞧。

得了自由的水很高兴，难得想一般的孩子一样跑过去，然后蹲在那些东西周围，仔细查看。

过了好一会儿，水扭过头，脸上带笑的朝白芍看来，在白芍的呆愣下，问道：“我，我想摸一摸这些，可以吗？”

白芍还沉浸在水又露出的微笑里，许久才点点头。

得了允许的水这才伸出手，尝试着心翼翼的触摸这些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白芍已经回神，同时也走到水的身边，然后蹲在她的身边。

“水想不想学这些？”白芍轻声问道。

水立马扭过来看白芍，一脸难以相信，半响才磕磕巴巴的问道：“可，可……可以吗？”

“当然可以，水想学，我可以将我会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你！”

“想，我想，我很想的！”

“那咱们就锁定了，以后水来找我，我就教你学刺绣，可好？”

初次听到一个新鲜的词，水不解问道：“刺绣？”

这时，白芍从怀里取出一块布。

她将布展开，上面还绣着一团白色的图样。

“这是什么？”水问道。

看着这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绣帕，白芍缓缓回道：“这便是刺绣，便是用绣线在这些布匹上绣出各种图案。”

水又问：“那是和这块绣帕上的图案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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