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但凡早一点接受彼此……”苏贺疲惫地说,“也不会成这样了。”
他心空了。
什么都没有了。
他握着吴玉的手,不,还是有的,眷念。
苏贺盯着吴玉,说:“你走到哪儿了?”
吴玉没有回答。
“你现在……走到哪儿了,过奈何桥了没有。”
吴玉没有反应。
吴玉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也看不到他了。
苏贺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很久很久,最后渴的厉害,把茶几剩下一杯冰凉的水喝完。
过程中他一直看着吴玉,似乎非要从这个已经离开的人身找到什么意义出来。
苏贺放下杯子的那一刻,突然说:“这种追逐突然也很有意思对不对?”
没有人回答他。
“要不然……我追你吧?”
他不觉得那是什么殉情……没那么惊天动地。
只是追逐,就只是追逐而已。
只是不能少了一个人。
就是这样。
苏贺一手握住了吴玉,“我不想感受后面失去你的悲痛了……”
他另一只手拿起杯子摔在了茶几,拿起了其中最大的一块锋利碎片。
“我可以一个人过下去,但我不能想着你过下去。”
苏贺看着吴玉,笑了一下:“趋利避害,追逐你,胜过想着你活下去,你别生气,你准备好欢迎我就够了,知道吗?”
苏贺用玻璃碎片割破了颈动脉。
最后的这一笔,最利落。
他闭眼睛,用仅有的力气和吴玉靠在一起。
温月白和乔敛右推开公寓的门,只晚了一步。
“去医院……”
苏贺失血过多,却尚且有意识,闭着眼睛呢喃:“别救。”
这是他的遗言,别救。
温月白哭了。
救也救不活了。
苏贺微笑着,“也别愧疚。”
或许是等着他们了吧,他们也没让他失望,来的时间点,刚好就是他想要的这个时间点,不早不晚刚刚好。
送给孩子们的冰糖葫芦还没有被吃完。
那天晚拿走的雨伞还被挂在门后没有归还。
早出门时凌乱的被子永远都等不来它的主人来叠好它了。
苏贺昨晚穿睡衣时,没有想到自己不会有机会换下它了。
一天,两天,有没有第三天了?
在客厅里懒洋洋趴在地毯的狗突然直起身,对着窗外汪汪大叫。
两个孩子想要靠近哄它,却被吓得连连倒退。
这是一段凌乱的时光。
没有人想过还会再有离别。
一切恐惧的,全都发生了。
所有的痛苦,都被两块靠在一起的墓碑埋葬。
重伤一场,温月白足足在家里养了一年多,才能真心地为好笑的事,笑一笑。
这一年,她忽略了这两个孩子,也忽略了乔敛右。
乔敛右养着那条狗,养着这两个孩子,也养着她,陪着他们,他一声不吭,却全都做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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