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夜风袭来,摇曳出一院的飒飒竹声。
不知是因即将回到流深和弟兄们的身边而激动还是马上要离开金陵而难过,木樨辗转反侧、心事横斜,难以入睡。
别离是一杯清苦的酒,越饮越愁。
李玄寝宫内香烛依旧明亮,沉香暗自升腾,李玄独自在饮着闷酒,思绪久久地沉浸在与木樨的林林总总中,排山倒海,汹涌而来。
时光不可逆流,覆水亦难收。
这一别,相见不知是何年何月?她回去后会把我给忘了吗?她会和司寇流深在一起吗?我和她这一生还有缘分可续吗?……
罢了,罢了,她于我就是水中月、镜中花,我和她的缘分就如水之东流,花之终落,春之离去,皆是不可逃脱之定数。
此时,梓州城南门的城墙上一个白衣男子孑然而立,脸上没有素日里温婉如玉的笑靥,双目深邃而落寂,如水的眼神里装满浓浓的忧郁。
他默默地对空长望,眼望残月,身拉长影,站出满楼的凄凉。
寂寞,氤氲而开。
雍州城内,苏信接到关于木樨即将离开金陵的密报后,背着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睛一亮,嘴角牵起一丝微笑。
梓州城里,箢桃从苏衍处得知木樨即将离开金陵的消息后,眼里射出凌厉光芒,横生出一条毒计。
陇右的一个大帐内,一个穿着青色大裘的青年男子阅完探子从江南传回的一封密信后,眉头紧蹙,将书信紧紧地攥在手里,将拳头狠狠地击打在了旁边的一张案几上,一个茶杯顿时“哐当”落下,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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