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棱刺摸在手里,眼看着那鸟硕大的头颅直直冲来,我趴在地上翻转手臂,反手给了它一刺,直接刺在它脑袋上。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手里的刺刀先是一钝,进而毫无阻碍地深插下去,黑血噗地喷涌出来,淋了我一头。
这种味道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鸟还悬空挣扎着扑腾翅膀,我咬牙攥住刺柄猛地朝后一拉,脑浆四溅,大鸟的身子即刻就软了下来,“噗通”一声撞在岩壁上,旁边的姑娘吓得尖叫一声。
我大口喘着气,实在没有力气再把人拉上来,只能大喊一声:“疯子!救人!要掉下去了!”
那边疯子的弩箭下雨似的射出去,他听到我的声音,立即跑来帮我将那女人薅了上来,顺带着干掉一只闻着血腥伏击来的大鸟。
我半跪在地上,三棱刺还深插在那只鸟的脑袋上,这跨尸雕体型庞大,重量不轻,此时身子挂在悬崖边,几乎快坠断了脖子,脑浆顺着光秃秃的脖颈流下去。
“靠,你他妈够狠的。”疯子看了一眼那只断了气的跨尸雕,对我说道。
我两只手把那死鸟拉上来,扔到脚下,晕晕乎乎地刚要站起来,脑袋上“呼”地划过一只翅翼,吓得我本能地抱着头半蹲下来。
疯子一枪干掉它,还不忘讥讽我:“得,还他妈这怂样,成不成啊你!”
“成你大爷!”我瞧他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聊天,忍不住有些气急,一跺脚拉住那个瘫坐在地上的人,跑到寨门两边的石雕旁,把她塞进麻金秀旁边。
“你躲在这儿!”我按住她肩头,也不知道她听懂了没,反正是一个劲儿地拽着我发抖。
眼前的境况简直就是大乱斗,队里许多伙计都负了伤。
这是现实社会,不能像游戏或者小说情节的黑手党黑社会那样人手一把枪,子弹乱飞。
石雕边上只能躲得下仨人,她死死拉住我,我没法站也没法蹲,正想挣脱开她的手,突然肩膀一疼,耳朵边传来锐利的叫声,我被撞得飞出去两三米。
“疯子!”我一只手拼尽全力挡住那大鸟尖利的喙,横握三棱刺抵御着疯狂地攻击,那个诡异的凸起人头几乎贴在我的胸口,简直要死。
“疯子!你再不救我我就死了!”我感觉手上开始失了力,一双浑浊的鸟眼贪婪地盯着我。
突然,边上传来疯子的声音:“他姥姥的!老子今天就给你们来个炸鸡全家桶!”
说着疯子打了几枪将鸟群驱引到瀑布前,紧接着他扔掉手枪掏出了炸药——
“轰!”
一声巨响响彻河谷,与此同时文王干掉周身包围的几只大鸟,然后赶来我这里一刀砍断了我面前那跨尸雕的脖子。
鸟叫声,爆炸的回音,哭喊尖叫……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周围才渐渐平缓下来。
我四仰叉躺在地上,看着眼前阴暗的悬崖,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小满!”文王的声音让我从迷糊中回过神来,他将我拉起来,我才感觉肩膀和胳膊疼得很,应该是拽那个姑娘的时候肌肉拉伤了。
寨子里也渐渐恢复了平静,我们清点了一下人数,少了两个伙计……疯子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句,还有不少人负了伤。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什么,回到石雕那里,掀开藤蔓树枝,里面的人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麻金秀和她儿子没什么事,那个姑娘看上去伤的不轻,胳膊上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搞不好会残废。
所有人都是气喘吁吁的,我接过苍术递来的绷带把胳膊上的口子缠起来,刚要对那姑娘说什么,谁知道她瞧了瞧我们几个人,然后跑到寨门口掏出一个黑色哨子吹乐几个调调,那门过了会儿就打开一条缝,她侧身就钻了进去,又关上门。
“我靠!这他妈也太无情了吧!”疯子骂道。
苍术也有些愤愤不平,“就是,咋说还是我们安小东家救了一命!”
他话还没说完,前面的寨门却又再次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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