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们来之前,虽然是文王聚集的各家合作,但知道的人还是有限的。
现在我们在这里遇见了虎皮的队伍,这就说明之前有人走漏了风声,而虎皮的出现就恰恰说明得到消息的人是我舅爷。
可是我想不透的是,文王的行动按理说舅爷一定是知道的,甚至舅爷才是幕后组织者,文王就是负责具体行动的,那怎么他又另外安排了虎皮呢?
难不成,文王这队人员构成比较杂,这老头子想派虎皮来代表太行独吞青囊?
这还真是他能办出来的事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给个说法是不成的了。
更何况现在,除了太行和沧浪,还有一更雪的人,要是没个好的解释,恐难服众。
苍术早就看佛手柑不顺眼了,这家伙之前倚老卖老没事就呛文王几声,要不是文王懒得理,估计都用不着疯子动手。
苍术瞪着佛手柑刚欲发作,我走到他跟前轻轻扯了扯他衣裳示意他别发火,接着转头对虎皮说:“叔,我们先回寨子里。”
他们这队人看起来已经很乏了,不知道经历过什么,好几个伙计都带了伤,清人的手腕伤势也不轻,一直在滴血。
虎皮点点头,我们很快从悬崖上下来,来到之前董方给安排的吊脚楼里。
楼虽然不小,但人一多还是显得有些狭促。
我朝院子里张望了一下,转头对苍术说:“苍哥,你先把我们的情况给卷丹叔说一下吧。”
苍术点点头。
“叔,先休息一下。”我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但看起来一定是场恶战。
“阿雪哥,有纱布吗?”我看雪中青正在清点装备,就走过去问他道。
雪中青给了我个药包,我谢过他后拿着药包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的人背对着阳光蹲坐在马扎上,呼啦呼啦地磨着匕首。
“手不想要了?”
我对着那个背影问道。
磨刀声一顿。
我皱了皱眉,用脚踢着个小板凳到那家伙旁边,不由分说把匕首扔到地上,将药包放到膝盖上打开。
“姐,我这,没大问题。”清人弯了弯眼睛。
“嗯,没大问题。”我没看他,将治创伤的药拿棉签沾匀了,“不就废只手,不是问题。”
药棉按在伤口上,清人轻轻抽着气,脸慢慢白了。
“怎么搞得。”我感觉手有点抖,声音也有点抖。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头望向屋子里:“师父没有告诉你吗?”
“还没有,”我轻轻呼着气,“不急,歇会儿再说。”
一时无话。
良久。
“姐,你跟我说实话,你们为啥会来?”
我将纱布抽出来,叠了三层,轻声道:“不知道。”
“你连我也不信?”他动了动胳膊,疼得自己打了个激灵。
“你别动!”
“姐!我真的想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有些急,清人一激动血就往外渗,我真想把他夯晕了老老实实给他缠成木乃伊。
“很危险你知道吗?”他的声音有点发颤,我手一顿,药滴落在血肉纹理层里。
我扔了药棉,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
“如果有什么事儿,你可别瞒我。”他目不转睛道,也许是由于背光的原因,清人的眸子显得很黑,很深邃。
“好。”
小心翼翼包扎完毕,我给他注射了一针抗生素,这家伙的脸色才渐渐好了些。
我站起来,膝盖有些发麻,就用力跺了跺脚。
“走吧。”我说,“一起去。”
“此安……”
清人忽然叫我的名字,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怎么了?”
他的睫毛在眼下垂成一片阴影,左手搭在右手白皙的手腕上——
“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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