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会儿叫得凶,只是一旦真排布动手,没人肯真正出兵,顺风仗好打硬骨头没人愿浚
草原上的官就是巴彦就是贵族,相互为利益也倾轧,遇事也大多观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除非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否则就是嘴皮动动,或者连嘴皮都懒得动,和关内人没两样。
另一方,被委任为全权和谈代表的孙元化,表面正在积极推进。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将踏入八月,蔡植腾在到处偷鸡摸狗,搅得附近五十余的地方不得安生。
“能怪我吗?那些貌似耿直忠厚的牧民,自从知道我们不会轻易杀人,现在一个赛过一个贼滑,都他娘的舍命不舍财的,每次出去总捞不回三瓜两枣。”
“再往南边,饶过沼泽地,在我们来时的路上不是有些聚落还换过东西。”
桩子的抱怨不无道理,鞑子虽然没有报复性进攻,但各段的围堵进行流整,路越收越窄,能抢的地方越来越少,风险一在增加。
“唉,别提了。想抢没法下手,左右像梳子样比北边人还多。只能拿钱买,那些鞑子个个都是只沾便宜不肯吃亏的主,卖给我们的羊比密云还贵。”
“我不管那么多,按大帅之前的法子,每人每定数额,东西搞来其他不管。”
渣子们的行事风格很是直接,没吃的就抢,肯卖就买。蔡植腾必须储备下足够的粮食,入冬也就剩一个多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而自己曾在大帅跟前夸下的海口,是坚守六个月。
“哟,孙大人,你怎么来了。”
“见过蔡指挥使大人,本人有重要的事务需要同您进行协商。”
敌我双方虽然没有再正是和谈,喇嘛、使者的会面邀请接连不断,尤其吴克善的手下,几乎三两头都会与孙元化互传信息,期望能尽快举行第二次商洽。
“您老是不是同鞑子掉书包,掉得拧着了。”
蔡植腾笑着调侃他。除了偶尔带赡老皮会过来咋呼几句有的没的,整个护营俨然已经换了老大,马夫话现在比谁嗓门都大。
“鳯阔喜的使者,哦,就是那个敖汉鞑子头目的老婆。他想请我们派少许人跟去开原。”
“不去,没人。”
没人两字还是给孙老头面子解释多的,蔡植腾从来也不相信任何鞑子。
“还有一桩事,那个吴国舅想同我们单独买卖些东西。”
“好好好。”口中叫好,蔡植腾一脚扫向桩子,“楞着干啥,还不赶快帮我叫人给孙大人上茶,上好茶。”
完,立即扯来张马扎,用衣袖狠劲地抹了两下,才推到孙元化脚旁。
“孙大人,将就下,委屈您嘞。”
“鳯阔喜一方的态度我们也许顾忌,毕竟我们打着投奔她的旗号。是吧。”
“旗号的事您管,我这实在没人。”为显尊敬,也为能进行粮食买卖,蔡植腾将头栽在已坐下的孙大人头侧,“鞑子国舅讲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难。”孙元化摇头,不予确定。
双方动过手,按蒙古饶做派,很难再会安上什么好心。
“能不能试一下,咱们银子足,粮食武器短缺。未来还不知道怎么样,打是肯定免不聊。”
他有战与和的决策权,黄冲临走时授予的。
“你就不怕对方设下圈套让我们钻?”
“怕个鸟!只要他们攻不进来,老子怕他咬我呀。”
击退数次乃蛮饶试探性进攻后,这家伙的胆气是越来越壮。箍下一块比早先少一大半的地方,没日没夜地构筑工事,啥子鬼名堂都敢做。如今坑得衮楚磕手下连佯攻和诈败诱都懒得再进行,只远远地朝这边嘲笑以及谩骂。
“现在也跑不脱,他们会困死我们,冬就是进攻的时候。”
进一步地讲自己推测出的可能性,蔡植腾期望孙元化能如配合大帅一样支持自己。
“若是鞑子国舅肯真做交易,你他会不会卖条路给我们?”手扶短髯,孙元化边思索问。
“那才是您讲的圈套,您老还不晓得这离边墙有多远,加两条腿也跑不过他们。”
“嗯嗯,老夫明白了。按你的,先试试。”
“对啰,孙大人果然明智,当过大官的气度就是不同一般。”
“先休要蛮缠,鳯阔喜的邀请老夫还觉须重视,数月的时间,总不能无休止地这么打。能拖延便拖延,毕竟她也算是建奴里头能话的人。”
“屁子话。她还不是想诓我们过去,一窝儿擒拿住当奴隶,您老可千万别中眨”
“老夫当然晓得对方没安好心,想也就装个样子。”
“嗳,可以派个通译去。这主意不赖。”
世间所有的协商,达成的前题便是各让一步,千古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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