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盯着凤惜缘“看”,是看不见的时辰,那状态奇异的瞳眸却真像是看见了并透过眼前这个就是她要找的“重要”,而看到了别的东西。
夜聆依搁下了一直双手握得极紧的蝴蝶刀,把手搭进了凤惜缘掌心里,捏着他的手指拉到自己怀里又将之翻了过来,最终把自己两手都安安全全缩进了他掌心里,才终于籍此得够了勇气似的,开口。
她看着他,答他那个问题,说的是:“凤惜缘。”
非为“夫君”,非为“我男人”,乃至非为“阿缘”。
无有柔情,无有霸气,无有缠绵。
简单极了正确极了却又意外极了,凤惜缘于她同她于凤惜缘一样,都是那么重要而又特别的名字,为何她挣扎半天,最终吐出的,却仅仅是世上所有人都可随意称呼的全名全姓?
他是叫“凤惜缘”,这个名字属于他能指代他,但是别说这名字最开始乃是母妃所取而并不出于凤惜缘自身,只是说……难道他于她,只止步于一个名字有旁观者在必然免不了这样以为的。
但是凤惜缘,她夫君她男人她阿缘,却没有,完全没有。
他也看着她,也是一直都是,然而到这里听到这三个字,心里压抑了许久许久的惊涛骇浪,终于是冲垮了那一道强自筑起来的高堤!巨洪倒灌,他撑不住的闭上了眼。
这当是唯有他夫妻二人方能读懂的一点!
是经过多少变过多少,夜聆依记得最深最不敢忘的,终不过他的名字凤惜缘
而放远了想,在那一能让夜聆依这样生冷刚烈的人都陷入这“失魂”的糟糕境地的“变故”之前,想这单薄的名字,又何尝不能是不会是她那岌岌可危的一线清明之维系所在?
也是只有在这种许久才难得一见的意外情况里,凤惜缘方能隐约窥见“冰山一角”,只从来这方面俭省着“外露”的夜聆依对他情,实在多过他展现的藏着的都加起来后之数许多许多。
太浓了太重了也太、烫了……
凤惜缘一千个知道一万个明白,可是所谓“本能”哪有那么容易无时无刻都被压制而无处发挥。
是他自己先心神具震,不设大防,于是自我保护的“本能”就地见缝插针的发作,驱使着他不管不顾的抽了手。
实在太烫了。
那一颗,极轻极轻极浅极浅……小心翼翼故而无声无息的的眼泪。
是,夜聆依的,眼泪。
可是她“失魂”之下也有强横到不讲理的撩人方式,这才早一步预知了似的,把凤惜缘的手拉过来拉到位置,以叫他亲自无隔阂遮挡的,感受到那滴若稍大意便完全发现不了的眼泪吗?
若真如此,那她可真狠,对自己更对凤惜缘。
仅此一滴,她没哭表情眼神不变,她依然安静。
但是这也足够意外而又重大,对于夜聆依本人来说。
这是夜聆依知事也就是前世身边人都死绝了那次之后,又第一次落泪,又非为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项,难免显得有些没排场。
完全的仅因为这个人而已,与她自己状态无关,与她近日经历无关,与眼下情境时景也统统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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